叶春是嘉定历史上第三位女博士
叶春在金斯顿皇后大学留影
阳光充足,气候温和的美国佛罗里达州鲍益脱海滩,有一座气势恢宏,闪闪发光的现代建筑——“玻璃大厦”,它是全美最大的通讯设备公司摩托罗拉的BP机总部。在公司匆匆忙忙的白领成员中,有一位年轻俏丽的东方女性,她就是来自上海嘉定的女博士叶春。自1994年进入摩托罗拉公司至今,她的发明已连续获得9项美国国家专利,成为风云一时的人物,公司职员一提到她,就会翘起大姆指说:“!(好极了)”
童年的叶春聪明好动
1965年3月,叶春出生于湖南省衡阳市的一幢普通的居民楼里。父亲叶德钧是上海市嘉定人,六十年代初毕业于南京药学院,分配至衡阳市药检所工作,母亲叶奕华是上海市区人,毕业于苏州师范专科学校,在衡阳市第六中学任数学教师。叶春出世时,脐带缠在头颈里,没有哭声,医生以为产下了一名死婴,经奋力抢救,才发出了轻轻的哭声。等候在产房外的奶奶却说:“生下来不哭的孩子,长大后会成大器、有大福的。”
叶春从小聪明好动,活泼可爱,善于模仿,富有想象力,是个孩子王。学龄前,她在电视里看了现代芭蕾舞剧后,就模仿着踮起足尖,合着舞曲的拍子跳了起来,而且跳得很投入,小鞋也跳坏了两双。她还和妹妹叶皓以及邻居的女孩子们组成了一个“儿童剧团”,自任团长,自编、自导、自演儿童剧,竟然也演得像模像样,有声有色,引得大人们哈哈大笑。她从小喜欢听广播,并学着电台里播音员的腔调,有板有眼地朗读。
1970年,6岁的叶春随母亲第一次回沪探亲,面对繁华的南京路、淮海路,外滩的一幢幢摩天大楼,黄浦江里的大轮船……,小叶春羡慕不已,故乡嘉定也使她留恋忘返。她幼小的心灵里萌发了一个强烈的愿望——将来一定要以优异成绩考回上海。
上学后的叶春,由于天资聪明,悟性强,又勤奋好学,加上母亲的精心辅导,各门功课均在95分以上,在年级组中,遥遥领先。
1977年,她以优异成绩,轻而易举地考入了衡阳地区的重点中学——衡阳六中。
两年中跳了四级
进入中学后的叶春,由于基础扎实,学有余力,在衡阳六中任教的母亲就对她进行了超前教育。初一时,叶春就修完了初中的全部课程。她门门功课的成绩,都名列前茅,上课时再听早已掌握的内容,往往心不在焉。母亲向校长提出可否让其跳级。校长知道叶春的成绩好,完全具备跳级的条件,当时正值粉碎“四人帮”不久,人们还心有余悸,加上尚无跳级的先例。校长十分为难地拒绝了叶春母亲的请求。
事有凑巧,1977年5月,复出不久的邓小平作了“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的讲话,并指出,外国可以跳级,中国的神童为什么不可跳级。母亲欣喜地再次找到校长,出示载有邓小平讲话的《湖南日报》,校长二话没说,立即同意叶春从初一跳至初三,并立即参加中考。叶春果然以优异成绩考入衡阳六中的高中部。
进入高中后,叶春如鱼得水,仅一年,又修完了高中的全部课程,提前毕业。算起来,她只读了两年中学,在两年中跳了四级。
1979年,全国高考在即,湖南省数千名毕业生应试,强手如林。叶春抱着试试看的心理,也报名参与了全省数千名高考大军的角逐。出乎意料,叶春脱颖而出,以衡阳地区高考总分第一名,被上海交大录取,一时成为衡阳街头巷尾的热点新闻。14岁的大学生18岁的研究生
14岁的大学生,这在上海交大还是第一个,负责招生的老师不放心,专程走访了叶春家,要亲眼看一看这个不平常的姑娘。老师问她:“你一个人去上海怕不怕?你能料理自己的日常生活吗?”小叶春以一口流利的上海话回答:“我的籍贯就在上海嘉定,去上海我不怕,我正向往着呢。何况,上海还有我的外婆、姨母等许多亲戚,他们会照应我的。”
小叶春与比她长四、五岁的同学一起在上海交大电子工程系学习。第一学期,因未完全适应大学的学习,成绩处于中等偏上,从第二学期起,她的潜能又得到了充分发挥,门门功课名列前茅。学习期间,她得到了中科院学部委员、年已古稀的张旭教授的精心培养。4年大学生涯结束时,她的各门主课总分全班第一,唯有体育成绩不够理想。
1983年,18岁的叶春从上海交大毕业,以优异成绩考入上海同济大学电气系,师从熊炳焜教授,攻读“电子网络理论”硕士学位。叶春又是这个班中最年轻的学生之一。两年半学习时间,她轻松地完成了所修专业,毕业时年仅21岁,成为同济大学历史上,也是嘉定历史上最年轻的硕士。
21岁的大学教师
同济大学宽敞明亮的梯形大教室内,一百余名学生正在聆听一位身形如同少女的教师侃侃而谈。她就是年仅21岁,被同济大学留校任教的叶春,所讲授的学科是“电磁场与电磁波”。她的学生大多与她同龄,其中不少人比她还大,教研室主任陆明达教授不放心,坐在台下压阵。不久,叶春就能熟练地授课,由于与学生的年龄相当,亦师亦友,颇得学生们的好评。
任教期间,叶春与硕士班同学张路相爱。张路是14岁考入北京广播学院的。毕业后,张路分配到浙江大学任教,1988年,张路考入加拿大安大略省金斯顿皇后大学攻读博士学位,出国前夕,两人商定成婚。这一年七月,简朴而隆重的婚礼在同济大学会议厅内举行,他俩买了一些熟菜、糖果、水果和瓜子。来宾50余人,双方的导师熊同舟教授和熊炳焜教授作证婚人。大家边吃边谈,边唱边舞,场面十分热闹。洞房是一间集体宿舍,除了一张大红喜字外,没有任何摆设,当时的《同济报》曾作了专题报导。
出国留学备受艰辛
婚后,丈夫张路即远涉重洋,去加拿大留学。叶春在怀孕7个月后,也得到了去加拿大陪读的护照,她不顾家人反对,只身来到加拿大安大略省金斯顿市,夫妇俩居住在简陋的公寓内,张路的月收入仅600美元,而房租就要化去400美元,小夫妻俩仅靠200美元过着艰难的日子。回忆这段日子,叶春说:“那个时候荤菜难得进门,连新鲜蔬菜也极少采购,每个周末去一次超市,购回一大堆过时的廉价蔬菜。”
孩子分娩后,他们的生活更加困难,幸亏邻居金斯顿皇后大学的退休教授鲍勃老夫妇的热情关心和帮助,他们给小夫妇送来了衣服和小孩尿布等日用必需品,还帮助他们送来了一批陈旧的家用电器。
金斯顿市的气候寒冷干燥,每年有5个月是冰天雪地。孩子出生后,因为水土不服,身上长出了大片湿疹,昼夜啼哭北京伯乐留学,使叶春夫妇从未睡过一个安稳的觉,要强的叶春白天还要进修托福,累得精疲力尽。为了免使自己的父母担心,每次写信回家,总说自己生活得很好。
为了早日通过托福考试,叶春抱着小孩,一边哺乳,一边看书,一边背诵北京伯乐留学,抓紧分分秒秒。为了练习口语,她用网兜抱孩子挂在胸前(这是当地人带孩子的方法),每个星期天跟鲍勃太太到教堂,与教徒们对话,终于练就了一口流利的英语。
1989年的一个冬日,鲍勃教授亲自开车送叶春去考场,参加托福考试,一路上谆谆叮嘱叶春认真仔细,努力把握自己的命运。叶春一炮打响,顺利通过了考试。
洋伯乐相中黄皮肤千里马
通过托福考试后的叶春,信心倍增,带着履历表、证件及国内学校的成绩单,只身闯进了金斯顿皇后大学加拿大通讯权威彼德·麦克莱尔教授的办公室,申请报考他的硕士研究生。彼德教授以一副爱理不理,不屑一顾的神态说:“今年的名额已满,明年再说吧。”叶春呈上材料,恳切地对彼德教授说:“我不要奖学金,只要读书,到第二年您再决定是否正式录取我。”
彼德被叶春的诚意打动,在看了叶春那份每门主课均在90分以上的国内成绩报告单后,立即拍板决定正式录取叶春为他的硕士研究生。
加拿大的硕士生制度与中国不同,培养费和奖学金都由导师向企业和慈善机构劝募而来。导师有权支配这笔经费,在录取叶春为硕士生后,彼德教授当场开出了一张1万3千美元的年最高奖学金支票。
第一年,叶春的2门学科获得了双百分,第二年又因成绩优异,获得了2万美元的最高奖学金,同时又获得了学校所在地安大略省的奖学金1万1千美元。这些奖学金使叶春一家摆脱困境,经济状况得到明显改善。
短短一年半时间里,叶春已读完了全部课程,并通过考试,获得硕士学位,她想早日参加工作,使家庭有个稳定的收入。彼德教授非常赏识叶春的聪明才智,认定她是一匹可以造就的千里马,执意要叶春继续深造,攻读博士学位。
在加拿大,读博士学位最为艰难,一般人需化6-7年时间,且淘汰率高达一半。不少人或为工作,或畏难于考试,往往中途辍学。丈夫张路也是苦读了五年后才获得博士学位的。
彼德教授知道叶春带着小孩,读书时困难诸多,热情鼓励她。在彼德教授的精心指导下,叶春以惊人的毅力,用短短两年半时间,修完了博士学位的全部课程,以优异成绩顺利地通过考试。她的博士论文《相关性支路分集和最优合并,用于非相关正交数学无缆通讯抗衰落问题》,获得导师们的高度评价,她被金斯顿皇后大学授予电子工程及计算机博士学位。
在摩托罗拉大展宏图
获得博士学位后的叶春,在加拿大蒙特莱尔INRS学院工作。3个月后,因丈夫张路被美国佛罗里达的摩托罗拉公司BP机总部聘用,她也随夫离开加拿大迁居佛罗里达。
叶春也想进摩托罗拉公司,张路为此向公司主管提出可否让叶春来公司工作。公司主管以“人事冻结,夫妻不宜同在一个单位工作”为理由,婉拒了张路提出的要求。
事隔不久,摩托罗拉公司向社会公开招聘人才。叶春就去报名应试。美国人不信推荐介绍那一套,而注重面对面的推销和交流。招聘人员看了她的材料后,要她按当年博士论文的基本观点,为公司领导作一次讲座,各部门主管旁听,以测试叶春的实际能力。在报告会上,叶春以扎实的专业知识,新颖的学术观点,雄辩的口才,流畅的英语,博得公司领导的频频点头,听众的热烈掌声。经过这次特殊的面试,公司中有2个部门都要她。
1994年8月,叶春正式加盟摩托罗拉公司,成为该公司的高级工程师。公司为她提供了大展宏图的舞台,她为公司作出了突出的贡献,共获得了9项美国国家专利。此外,她还在世界性电子工程杂志《信息理论》等刊物上发表了10余篇论文,成为该行业中令人瞩目的人物。
叶春成功了。8岁的女儿丹妮在一所天才小学里读书,成绩也很优秀。
事业有成,刚过而立的叶春对故乡充满了感情,每当回沪探望父母时,她就要回母校拜访她的恩师们,她喜欢到孔庙、博物馆看看,在家乡的碎石子老街上走走,感受感受故乡那份浓浓的乡情,她更为嘉定这几年巨大的变化而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