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里,也出现了些让我倍感沮丧的情况:有人就一包卫生纸大动干戈,还有摔倒在地的孩子被争抢的民众踩了上去。澳大利亚人素以热心肠著称,目睹这些场面,他们心里也感到很不痛快。我想这或许与他们未曾经历真正的生死考验有关,一旦面临生命受到严重威胁的状况,人的本性其实都大同小异。
抢购风潮与物资调配有密切联系。澳大利亚部分生活必需品的原料需从中国或欧洲输入,海外疫情势必干扰商业往来。本地零售店面临严重劳动力短缺,某家大型超市近期招聘,原先每日有八千求职者,而今每日仅剩三千六百,我们私下议论这些应聘者并非为谋生,而是盼望商品到货时能最先购得。
其余服务领域经营惨淡,饭店、美容沙龙等均不景气,在金融机构任职的熟人透露,当前几乎每个有信贷业务的个体经营者都难以为继起步网校,网络社区民众普遍表示不满,倘若先前及早干预,便不会造成这般严重的焦虑,市场经济也不会蒙受重大损失。
当前澳洲的冬季流感时期即将来临澳大利亚留学论坛,这一情况与武汉早先的状况颇为相似,彼时流感及肺炎患者因集中收治引发了交叉传染,今后应尽早接种流感疫苗,今年政府部门持续倡导提前完成接种,澳大利亚和国内存在差异,他们更倾向于采用非药物治疗方法,不会轻易前往医院就诊。我女儿在11个月大的时候,首次出现了高烧,体温达到了40度,但急诊室的医生并没有给她开药,只是嘱咐我们回家多给她喝水,现在她已经6岁了,因为发烧而没有再次去过医院。
目前许多人最为忧虑的是澳大利亚的医疗状况,该国公立医疗机构长期处于饱和状态,尽管推行全民健康保障政策,许多手术需要排队等候很久;私立医疗机构费用高昂,不少患有牙齿、关节等病症的华人选择返回中国接受治疗。一种分析认为,流行病的高发时段可能在四到五月期间,现阶段州行政单位已经暂停了所有非紧急类医疗手术,同时正在商议设立专门隔离设施,不过这个国家的官僚程序或许过于复杂,在处理突发状况时,其效率可能难以媲美国内水平。
外国人的胸怀相当宽广。我女儿的学校里,剩下的学生几乎都是白人或者印度裔,华人则如同受惊的鸟儿般惶惶不安。我的一位朋友表示完全理解政府不关闭学校的决定,因为她注意到商场里成群结队的母亲正带着学龄儿童购物。中国学校虽已停课,但街道上冷冷清清;意大利学校虽已停课,但公园里人声鼎沸,大家正悠闲地喝着咖啡。我想澳大利亚的情况或许也是如此。
元竹,旅游从业者,居住于塔斯马尼亚州霍巴特
有留学生因疫情被当街辱骂和殴打
我于一年前迁居塔斯马尼亚州。那里是一座小岛,居民不多,同澳大利亚大陆被巴斯海峡分隔开来。原以为环境较为僻静澳大利亚留学论坛,可以远离纷扰,不料还是遭遇了新冠病毒的侵袭。
起初人们并未察觉异样。半个月前塔州首现从境外输入的感染者,大家顿时感到不安,争相前往商店囤积面条、卫生纸、面粉以及新鲜肉类。
后来,聚集超过一百人的集体活动被明令禁止,不过坦白讲,除了参与抢购活动外,我们依然按照自己习惯的步调生活,街上人流依旧密集,连我自己外出都不再佩戴口罩,官方强调只有在生病时才需要戴,以免挤占病人和医护人员的公共资源,昨天我们去学校,放学后家长们仍在原地闲谈,孩子们也在操场上嬉戏。
疫情下的塔州省府霍巴特街头 图/受访者提供
我依然存有顾虑,F1赛事、博物馆、游泳馆均已关闭,学校却迟迟未响应,本地民众同样感到担忧,许多人在推特上倡议停课,然而教育部门对此缺乏回应。
整体而言,澳大利亚当局确实强化了公共卫生管控,先前仅对国内公民实施离境管控并敦促海外公民返澳,却未采取边境封锁措施。三月十九日当天下午,莫里森总理正式宣告,将很快对非本国公民及非长期居民实施出行限制。我得知此事后略感宽慰,毕竟当前境外传播的病例数量相当庞大。
但我觉得政府部门本可以更出色些。起初他们并未充分关注这种病毒,将其视同普通流感,直到事态恶化才紧急拨款3000万澳元用于防疫宣传。许多人对此表示遗憾,认为行动太迟了。眼下澳洲正值冬季流感高发期,往年八月份气温最低时爆发最为猛烈,而今家庭医生们却建议我们在四五月就接种流感疫苗了。
澳大利亚最明显的不足是隔离困难,该国住区分布零散,与中国那种集约式社区便于管控截然不同,而且当地居民崇尚个人行动,因此要遏制大规模传播,实施隔离措施十分棘手。
另外,澳大利亚的防控成效不及中国,主要源于其制度差异,各州自主处理事务,缺乏集中调配能力,例如悉尼和墨尔本地区疫情较为严峻,却无法抽调塔斯马尼亚的医护人员进行援助,每个州均需依靠自身力量应对,这与国内集中调遣数万名医疗人员驰援湖北的情况截然不同。
在比较中澳的防疫措施后,很多人决定返回国内以策安全。我观察到,没有学业的留学生、探亲访友以及旅游的人群倾向于回国,但那些有工作身份的人则很少选择离开。我和我的妻子在这个问题上看法一致,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回国以免造成麻烦:一方面塔斯马尼亚州人口分布稀疏,确诊案例有限;另一方面回国同样存在感染的可能性,并且机票价格高昂。
此次流行病期间,海外学子遭遇了严重冲击。官方规定,非本国公民若要离开或经停中国大陆,需在14天内不得入境澳洲。彼时,许多留学生正居家过年,又恰逢返校高峰期,他们纷纷挑选日本、韩国等国家和地区作为中转地实施隔离,却未曾料到转途国也被澳洲划入受限名单。我认识的一位国际学生,在过境国家停留将近二十天了,不管是返回澳大利亚还是中国,都必须接受为期十四天的集中观察。
据友人透露,于有众多华人的悉尼及墨尔本,围绕是否佩戴口罩,已发生多起华人与当地居民在公开场合发生口角的情况。三月十九日,有两名就读于塔斯马尼亚大学的中国学生,因疫情遭到当街谩骂,其中一人更被实施暴力攻击。当地华人及留学生群体对于返回祖国的意向也相当强烈。
回国与否是个人的决定,但若选择回去,就必须遵守中国的相关规定。我们最近关注到一位澳大利亚籍华人在国内跑步时不戴口罩的情况,对此感到非常不满。她抱怨所谓的“强制隔离”和“服务不周”,一方面要求使用依云矿泉水,另一方面又想要进口牛奶,这种要求在当前形势下实在过分。可以说,国内的疫情防控工作主要依靠的是制度保障,而国外的防疫效果则更多取决于个人的身体素质。你要体质不行,又受不了体制,那就像C罗一样去买个小岛吧!
这场战争涉及每个人,极端对立的简单想法非常可怕,只顾自身利益的人更加可怕。不给人带来困扰,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责任,是我们需要持续学习的事情。
May,留学生,就读于新南威尔士州悉尼某大学
为回校在中转国漂泊14天
刚上课两周却改网课
疫情活生生把回澳大利亚上课逼成了环球旅行。
二月份的第一天,澳洲的执政官莫里森公布了一项限制措施,规定只有澳洲公民和永久居民,以及他们的直系亲属,才能够从中国大陆出发后入境,其他所有人都不被允许进入。就在这个时候,我刚刚结束了四小时的旅途,马上就要抵达飞机场,突然接到了航空公司打来的电话,通知我前往雪梨的班机取消了。
再怎么筹谋,也没料到禁令会如此急促降临。我异常恼火,返程途中的四个钟头里拨出了数十通电话。抵达家中后,我整个人直接瘫在床上,连哭泣的劲头都提不起来了。
那些日子一直很不安稳,因为可能没法按时上学,或者需要请假,甚至毕业会晚很多,这些接连发生的事情会带来不小的经济负担。有传言说可以走个变通路线回澳洲,就是先去别的国家转机,在那边待满14天进行隔离,然后才能飞到澳大利亚。不过因为相关规定还不清楚,没人能确定在第三国隔离完14天之后,能不能顺利进入澳洲境内。
机票费用增加一倍,酒店费用翻番,再加上日常生活的各项支出,中转国家的总花费大约是五万元,这个数额同在澳大利亚的生活费用相比,已经算是相当低了。经过反复比较,我最终决定采用“经第三国中转”的方案,以此间接返回澳大利亚:先去泰国进行为期十四天的隔离,我的部分同学则选择了去迪拜或者南非进行中转。许多人抱怨说,前往澳大利亚求学,实际上等于进行了一场全球范围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