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穿越之旅:意外频发,有劲儿使不出来的挑战

留学方案2024-05-31 15:19:00佚名

初到南极,真哥觉得这次旅行有点浪费钱。

真哥最怕寒冷,南极极寒的气候时不时让他发疯;他怕脏怕乱,十几天不能洗澡让他极度郁闷;他怕闷,这里与外界隔绝的状态让他束手无策……但就在这场穿越之旅即将结束之时,一系列扰乱局面的突发事件让他改变了主意。

从南极出发后,后半段的旅程就像被下了诅咒一样,在经历了减震器塔顶的撕裂、暴风雪的侵袭之后,上帝似乎还不满足,继续绞尽脑汁给我们增添戏份。

在南极,“力气不够”是常有的事,要时刻保持冲力,如果控制不住,麻烦就接踵而至。就拿开车来说,我们两辆海拉克斯都载重很重,在凹凸不平的冰面上行驶,司机必须靠油门来控制整体车身姿态。上坡时油门要慢慢松,下车时油门也要慢慢踩。一旦控制不好,人车就会彻底离地,车子也会被震得粉碎。

余哥只能靠摆拍满足自己的车瘾

就在快到Til Point的时候,我们发现虽然车身完好,但前面那辆车的暖气系统出了问题。气温低于-20℃的时候不能熄火,否则再启动起来又是一项大而费力的工作。后面的车也让我们担心。拖车上固定空油桶的绑带不知什么时候松了,油桶的盖子丢了。

这个盖子如果落在别的地方,被拾荒者捡到也许能卖几毛钱,但在人迹罕至的南极,这可是百害而无一利。南极人的胃太娇嫩了,根本消化不了任何人造垃圾。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这个残留的污染源,否则很有可能毁掉南极脆弱的生态系统,导致整个地球内分泌失调。

我们毫不犹豫地调转车头往回开,开了大概七十多公里,终于在冰面上找到了静静躺着的油桶盖。余哥赶紧下车,捡起这个差点酿成灾难的“证据”,扔到拖车上,用绳子绑了起来。

这次不算延误,光是油费就花了将近3万人民币。唉,这笔钱何不用来干别的呢?我们在南极只捡了一块没用的垃圾,钱真是又心疼又紧张。其他人都下车仔细检查剩余的装载物品,生怕又掉进另一个“烧钱坑”,不仅耽误时间,耽误行程,还会浪费一大笔钱。

为了确保一切顺利,接下来的短途行程中,真哥就从领头车换到了后车的位置,这样如果拖车上再有东西掉下来,他可以及时从后面找到。另外,后车在前车的车辙里行驶会比较困难,所以真哥就主动移到了更难行驶的后车位置。

幸好,锅碗瓢盆、铲子都跟着我们一路前行,到达蒂尔角附近的临时机场时,已经快到智利时间晚上11点了。

距离终点约 600 公里

宇哥站在雪地里,朝真哥挥手,然后指了指身边的帐篷,要真哥开慢点,不要踩油门留学之路,不然会吵醒帐篷里休息的人。真哥立马明白,低速把车开到指定地点缓缓停好,然后以箭一般的速度冲向临时机场的五星级厕所。再次把小便池甩掉后,他只对宇哥说了一个字:“棒极了”。

这次露营,我们甚至没有搭起用来做饭的大帐篷,只是简单化了点雪,吃了点冻干食品,就回帐篷休息了。

昨天的暴风雪毁掉了一顶睡觉的帐篷,而6×6 Hilux的空调不能关闭,却可以继续开着取暖,所以真哥决定当晚睡在车里。

“甄哥,我们就挤在一个帐篷里吧,我真的不介意。”

“你不是讨厌我,而是我讨厌你,我不想听你打呼噜,睡在车里肯定比睡在帐篷里舒服,不信的话,打个赌怎么样?”

“你以为我傻吗?我不认识你,不管你有多不舒服,你都会说你舒服,你甚至打赌说你不会在南极拉屎,你到底拉没拉,你自己心里清楚。”

送走余哥后,真哥拿出防晒霜,在脸上和身上涂了两层。他懒得整理后座上的杂物,就把副驾驶座折下来,蜷起双腿,仰面“躺”了下去。虽然戴着眼罩,但透过玻璃照进来的阳光还是有些刺眼。真哥脱下外套盖在头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他实在是太累了,别说蜷缩在副驾驶座上,就算给他一张铺满钢钉的床,他也能很快睡着。

这一睡,就睡到了自然醒。这几天老牛拉车的姿势是怎样的,真哥已经适应了身上的混合味道,但在车里睡了一夜,味道更加浓烈刺鼻,闻起来头皮发麻。他只好打开车窗,透透气。真哥摘下眼罩,睁开惺忪的睡眼,就看到一张留着胡须的脸贴在车窗上,两只炯炯有神的蓝眼睛正看着他。真哥吓得赶紧坐直了身子,腰椎发出一声脆响,疼得大叫起来。车外的人也被真哥吓了一跳,往后靠了靠。两人隔着车窗对视了一眼,“操,谁突然跑来偷看我睡觉了?”

看到雪地上登山者的帐篷,真哥转过头来,车外那位大胡子老头,肯定就是昨天在帐篷里睡觉的那位。真哥赶紧下车,朝那位老头点点头,“你好,看什么呢?”

真哥旁边的这位老人,就是我们遇到的那位年轻时曾经徒步穿越过南极洲的老人。

“我绕着你的车转了好几圈了,这么大的车一天能跑多少里路啊?”

余哥和向导们听到动静,纷纷从帐篷里出来,老人在得知我们的速度后,不停地用手掌拍着脑门,“难以想象,你们几天开车的距离,差不多相当于我一个月走路的距离。”

老人看上去有五十多岁了,虽然身体不错,但想到当年独自穿越南极洲却不幸遇难的探险家沃斯利,我们还是为他担心。沃斯利的年龄和老人差不多,“你这么大年纪,一个人来南极太危险了。”

老人指着远处的帐篷说:“我带儿子过来的,他还在帐篷里睡觉呢。”原来,他们是一对父子,都是探险家。老人摸了摸被岁月染白的胡茬,目光望向远方,用富有节奏感的声音,仿佛在对着千千万万的听众发表演讲,“三十一年前,我走过南极……那时的南极比现在冷多了,我的左手指甲被冻掉了一个……每次都坚持不住,我就想,放弃很容易,但你能保证将来不会后悔吗?我怕我会后悔……我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一步一步走到南极……”

我不知道对多少人提起过这段激情岁月。老人眼中精光闪烁,“我年轻的时候,腿脚灵活,照现在的速度,不到终点,食物都不够了。”

真哥和余哥想把车上剩下的食物分给他吃,老人却摇头说:“不,我放弃了。儿子在这里陪我等飞机,送走我之后,他还要继续走下去老牛拉车的姿势是怎样的,就像我三十一年前那样。”他边说边笑,说着放弃,但并不沮丧,反而表现出一种看透世事沧桑的无忧无虑。或许他年轻的时候已经尽力了,所以他才能像这位老人老了一样,对未竟之事如此坦然。

吃早餐的时候,宇哥问真哥:“等小萝卜长大了,你不再带儿子去穿越南极吗?”

“这取决于他们。我只给他们爱和自由。他们决定他们想去哪里。我无法控制。”

“你想念你的儿子吗?”

“废话,不过听了老人的话,我真的很佩服他。放弃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但如果你想在年老的时候不后悔,就不要慌张,不要着急,遇到问题也不要放弃。老人还跟我说,如果他年轻十岁,他会像我一样开车穿越南极。”

“臻哥,在车里睡觉舒服吗?”

“很舒服,醒来后不用收拾帐篷,省事。”

“舒服啊,你揉腰干什么,骗谁呢?”

快速吃完早餐后,我们从蒂尔角继续前往最终目的地罗恩冰架上的星座湾。

这段路没有车辙,冰原上的雪很软,我们把车速控制在20公里左右,慢慢地往前开,开了大概一百多公里,又一次倒霉。

距离终点约 500 公里

后面的车又抛锚了,我们爬到车底下才发现它的前传动轴断了。不光是我们,就连冰岛人都疑惑不解。虽然大脚车的故障率很高,但传动轴断裂还是第一次。

在确定冰岛穿越路线的时候,我们就已经预料到了这次穿越南极会遇到的各种风险,并列出了整个冰岛之旅需要携带的物资,包括设备、补给、燃料、配件……所有物资加起来有将近10吨。根据经验,我们带了过去经常出故障的部件,比如半轴、滤清器,甚至带了全新的分动箱,却漏掉了从未出过故障的驱动轴。没有了前驱动轴,它就变成了后轮驱动车,甚至没有拖车,在雪地里也难以前行。

为了节省时间,甄哥和修理工商量,决定由甄哥负责把扭断的传动轴拆下来,再用砂轮机把折断变形的部分切除,而修理工则负责用电焊机把两根折断的传动轴焊接好。焊接过程中,修理工用游标卡尺测量每个缝隙的大小,确保传动轴的直线度……经过四个多小时的奋战,传动轴终于修好了。甄哥正递着工具学着,余哥走到他面前说:“你倒是挺淡定,以前要是急得你直跳。”

“我已经被这些东西训练过了。这些麻烦正在磨灭我的耐心,磨练我的性格。着急也没用。我们可以把车停在这里吗?”

南极太冷了,机械师的胡子都被冰覆盖了

是的,焦虑是没有意义的。俗话说,“唯有经历,才能超越”。旅途如人生,人生十有八九不如意,旅途十有八九不是一帆风顺。如果不想留下遗憾,那么我们要接受期待的美好和意料之外的困难,积极冷静地应对。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在南极冰盖上行驶了1000多公里,距离最终目的地龙尼冰架星座湾还有不到500公里,这最后一段路位于横贯南极山脉地区,地形相对复杂。

全球气候变暖加速了南极冰川的融化,随着它们融化漂浮,这些冰川被山脉阻挡和挤压,在这一地区形成了许多密密麻麻、深不见底的冰裂缝。虽然这些“陷阱”会在地形数据中标注出来,但大家还是很担心,因为这些数据并不是实时更新的。谁也无法保证沿途会临时出现一条冰裂缝,等着把我们吞进它那血淋淋的嘴里。

南极裂谷,图片来自网络

如果遇到小裂缝,我们的车子肯定会被卡在里面,而如果运气不好遇到大冰裂缝,那我们基本上就死定了。虽然后者遇到的概率是1%,但是一旦发生,死亡的概率是99%。

真哥说,在冰裂区开车就像在雷区排雷,冰裂处覆盖着厚厚的积雪,肉眼无法准确辨别,只能鼓起勇气慢慢前行,偶尔根据地形变化和现场路况实时改变路线。

我们很幸运,穿过裂缝时天气很好。

这段路相当痛苦,大家都不敢喘气。经过几个小时的薄冰行走,我们终于安全地越过了冰缝。在惊叹自己运气好的同时,也得益于真哥在冰岛冰面驾驶的经验,以及他和导游对路况的准确判断。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两辆车内由之前的沉寂又变得热闹起来。

余哥:“这可真是让人兴奋啊,我平时什么都不信,刚才还祈求天地菩萨佛神神明保佑,感觉自己像是在走过地狱之门一样。真哥,你怎么样?要不要停下车休息一会儿再走?”

真哥:“不用休息,胜利就在眼前,我们直奔终点罗尼冰架吧。”

距离终点约 100 公里

这段短短的路程,我们开得非常平稳,两辆车都把速度控制得很低,虽然距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还未到达目的地,余先生就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在车上提前筹划庆祝的计划。“再也不想吃冻干食品了,到了龙尼冰架,一定要做一顿有仪式感的特别晚餐,好好享受。”

真哥:“可惜没有酒,如果没有的话,我们泡一壶咖啡,用咖啡代替酒,开开心心地喝吧。”

像我们一样,两只小企鹅也渴望到达终点。

真哥怀着完成穿越的兴奋心情开车,茫茫冰原上没有任何地标建筑,我们只能通过GPS导航地图知道自己的位置。

我们已经开了将近20个小时的车,大家都又饿又累,除了司机,其他人都盯着地图上的小红点。

当地图显示我们已到达龙尼冰架的星座湾时,大家异口同声地喊道:“我们到了!我们真的到了。”

到达目的地

已经是智利时间凌晨四点了,我们把两辆坦克的车头并排摆在一起,中间放了张凳子,大家坐在上面,摆出各种姿势拍照,真哥换着姿势,翘着二郎腿,欢呼雀跃……

余哥更夸张,把GoPro扔给真哥,然后踉踉跄跄撞在海拉克斯的保险杠上,摆出老牛拉车的姿势,“真哥,帮我拍张照,我回去发朋友圈。”

经过近二十个小时的车程,到达目的地时,真哥已经疲惫不堪了。

从罗斯冰架到龙尼冰架,近2000公里的路程是我们以前不敢想象的挑战。当真正一点一点走完时,我们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但这种激动转瞬即逝,紧接着各种复杂的情绪从心底涌起。回头望去,路过的冰雪原,感觉不真实。在大自然面前,谁不是路过的旅人?前人的足迹,早已随着冰架的崩塌碎裂,涌入海湾,飘摇沉没,我们留下的车辙,也将消失在荒野之中。想着想着,心里就有些迷茫和失落,心里甚至空落落的,就像眼前的空虚一样。

原本计划搭帐篷、做一顿大餐,但连铲雪拆包装袋的力气都没有了,商量后决定先填饱肚子,稍事休息,就直接去联合冰川营地吃早餐。

真哥坐在车里嚼着干粮,感觉自己的情绪莫名波动:刚到这里的时候,吃饭、喝水、大小便、睡觉都不习惯……有时候开车的时候,他感觉时间消失了,空间消失了,自己也消失了。现在马上就要恢复正常生活了,他有点不知所措……现在困得眼皮打架,脑子却异常清醒。这是精神分裂症吗……

这个想法被余哥突然递过来的一封信封打断了,真哥问:“这是什么?红包?这么神秘干什么?有信封吗?”

“你问了这么多问题。为什么不打开看看呢?”

真哥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A4纸做的贺卡,封面上写着《越野路书》。打开贺卡,是几行歪歪扭扭的字,旁边画着恐龙和一颗心形的一家四口。“哦,这是我儿子画的。”

“你怎么写?”

停顿了几秒后,真哥低下头,缓缓说道:“爸爸,您辛苦了,我和弟弟都很想念您,您开车注意安全,我们等您回来,我们都爱你,爸爸。”每一句话都触动着真哥的心。这些年,他工作越来越忙,陪伴儿子的时间越来越少,有时候想想真的觉得很愧疚。真哥不停地抽泣着:“我很幸福,真的。我儿子还让我从南极回来给他带礼物,没想到他提前给我准备了,我真的很高兴,这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

宇哥伸手把真哥的眼镜摘下来,“真哥,你的声音变了,我看看你是不是哭了?”

“你放心吧,虽然知道了真相,但我们还是好朋友,我只是很想念我的儿子们,特别是他们……宇哥,我们回家吧。”

当我们连夜开车回到联合冰川营地时,已经是早餐时间了。我们早已饥肠辘辘,循着气味,直奔晚餐的大帐篷。一进门,靠近门口的桌子旁的人就抬起头来,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仿佛面前站着的人不是自己的同类,而是刚刚被放进文明社会的野人。

这种沉默很快从外面蔓延到里面,原本喧闹的就餐环境突然变得异常安静。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吃饭,所有人都盯着我们看。我们呆在原地,不知道该进去还是该离开……

宇哥扭头看了一眼胡子拉碴、头发凌乱、眼窝深陷的真哥。真哥低头闻了闻自己,然后小声对宇哥说:“你身上肯定太臭了,我们先洗个澡再吃饭吧。”这时,联合冰川营地的负责人,也就是我们每天汇报行踪的工作人员,突然从人群中站了起来,指着我们对大家说:“他们刚刚完成了从罗斯冰架到龙尼冰架的自驾穿越,这是第一次有人全程走完这条路线,恭喜他们!”他的话音刚落,大家就站起来鼓掌、敲桌子、吹口哨……这群人中,有的还是多次徒步穿越南极的探险家,做一件让他们竖起大拇指的事情所带来的满足感,难以用语言来形容。宇哥觉得比中彩票还要开心。

后来,甄和宇告诉我,成功完成横跨南极大陆的挑战,虽然没有想象中那么充实,但一生中拥有这样的经历,已经足够了。那十天发生的一切,看似遥远,却又仿佛萦绕在生活的细节里,至少,让人不再视所拥有的一切为理所当然,就连昼夜的交替,都变得弥足珍贵。

在被琐碎所消耗的生活中,偶尔想起在南极遇到的人和经历的事,会再次唤醒我疲惫的神经,勾起我对远方的向往。《越野路书》的旅程还在继续,我们很快会在下一次旅程中再见……

第 6 集:穿越南极洲-最终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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