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发表国情咨文。资料图
1月15日,俄罗斯总统普京向上下议院发表国情咨文,他开篇就谈起了俄罗斯的人口问题。
不仅如此,在整个国情咨文中,他用了大概四分之一的篇幅讨论与人口相关的问题。其中,很多地方都是如何用发放更多的资金来刺激俄罗斯人口的生育率。
发钱,能解决俄罗斯的人口负增长吗?
俄罗斯人生孩子都会发哪些钱
怎么发钱?
第一,自2020年1月,总收入低于两倍最低生活标准的家庭,生育的前两个孩子将每月获得补贴,发放到孩子年满3岁,而不像过去那样发放到18个月。全国平均下来,每个孩子每月可以领超过11000卢布(约合1225元)。
第二,2006年时,普京提议启动旨在帮助家庭做出生育二胎决定的“母亲资本”计划,本将于2021年12月31日截止,现在将至少延长至2026年12月31日。
并且,不再是第二个孩子出生时领取,而是在第一个孩子出生时,就可以获得全额“母亲资本”,按2020年1月物价指数计算为卢布(约51980元)。
现在,普京建议“母亲资本”额度在现有基础上再增加15万卢布(约1.7万元)。即育有两个孩子的家庭可以领取总额达卢布(约68690元)的“母亲资本”。
第三,如果生育第三个孩子,国家将为该家庭减免45万卢布(约5万元)的抵押贷款。也就是说,生育三个孩子,可以有百万卢布以上的补贴和减免。这在许多地区、城市甚至地区首府,大概是购房款的一半。
第四,自2020年1月1日起,每月向3至7周岁的儿童给予资助,要给所有小学为1至4年级的学生提供免费热餐,已具备技术条件的地区和学校,从2020年9月1日起开始提供,全国所有小学都必须从2023年9月1日起开始提供。
俄罗斯人是因为没钱不生孩子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不是,也是。
说“不是”,是因为造成俄罗斯人口增长乏力问题的不都是因为钱。世人所共知的原因至少有四个。
首先是历史遗留问题,“二战”俄罗斯死亡2700万人,且很多都是育龄人口,这对俄罗斯人口是巨大的打击,由于死亡男性居多,俄罗斯至今男少女多。
其次是地域寒冷问题,冰天雪地生孩子养孩子都不易。再就是与寒冷气候相关的生活习惯,特别是酗酒问题——俄罗斯人爱饮酒,但是过度引用伏特加不只能暖身子,对于生育影响也不太好。
还有就是,在文化习俗方面,俄罗斯人没有养儿防老的传统,普通家庭也没有太强的家族传承、延续血脉的观念。因此,他们生儿育女,并没有多少来自父母或家族的压力。
说“是”,是因为经济不景气、无力负担、年轻人对未来信心不足,确实是影响生育的重要因素。
但实事求是地讲,只有补贴或许很难刺激生育。既然是补贴,就不可能是家庭的主要生活来源。每个家庭的主要生活来源俄罗斯人口,当然是在就业中获得的工资。
2018年据俄罗斯联邦国家统计局公开的信息,俄罗斯GDP约为103.6万亿卢布,约为1.647万亿美元。其中俄罗斯人口,用于支付劳动报酬的比例约为46.4%,即48万亿卢布。
按照2018年1.468亿人口计算,俄罗斯人均收入约为32.7万卢布,约3.4万元人民币。
也有别的数据来源和口径,但一般也没有高过5万元人民币。比如,俄罗斯劳动和社会保障部的数据,2018年俄罗斯平均月薪仅为为3.6万卢布,约合人民币4000元,人均年收入约为人民币4.8万元。
在此意义上讲,生育率的下降如果跟资金有关,那么,只有补贴无法解决人口问题。在经济繁荣、就业充分、家庭收入飙升的背景下,也并不一定就会有高生育率。
补贴的或许钱很重要,但恐怕无法从根本上解决俄罗斯的人口问题。
国家要真有足够的钱才行
人口是俄罗斯的战略性大问题,普京几乎在开篇即讲:俄罗斯的命运和历史前途取决于我们有多少人;取决于未来一年、五年或十年内俄罗斯家庭会生多少孩子。
普京指出,2019年,作为人口的关键指标,即每名育龄妇女的生育率仅为1.5。他表示,人口统计的负面预测令我们感到震惊,应对这一挑战是我们的历史责任。
对于俄罗斯这个1700多万平方公里的地域大国,1.47亿人实在是不够多。但是,俄罗斯的人口问题属于冰冻三尺的问题,短期内恐怕很难有大的改善,跳出人口深井的概率不高。
发更多的钱,确实有利于人口增长。不过,其中的问题在于:国家要有足够的钱来发,而且不能是印钞票。
可按照俄罗斯经济发展部的估算,2019年俄罗斯经济实际增速为1.3%,显然,这个增长速度如果想要充分支撑国情咨文中雄心勃勃的人口计划,面临的压力可不小。
□任孟山(专栏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