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7月10日,南松村9岁的林小雪(左)正在给2岁的弟弟喂西瓜。记者 李翔 摄
曾经浩瀚的大纵湖,据说是施耐庵《水浒传》中“水泊梁山”的原型。其南北两侧有两个自然村。 “宋”是一个普通姓氏。北边的一个是“北宋村”,南边的一个是“北宋村”。这就是“南宋村”。
南宋村总人口约2100人,其中常年外出务工的约960人。大约90%的儿童、70%的老人和30%的妇女留在村里。这些年来,我试图走进他们的生活,记录他们的喜怒哀乐,探究“留守”给他们带来的微妙变化。
社会各界一直担心留守儿童如何成长、融入社会。一些观察家更愿意让留守儿童沉浸在悲伤之中,担心他们成长过程中因缺乏亲情而导致精神不健全。
诚然,留守儿童“亲情饥渴”严重,思想容易封闭,行为习惯不良,需要更多的社会关爱。但古语一直告诉我们:“穷人的孩子早富起来”。从我的记录来看,我关注的留守儿童没有一个偏离正常的成长轨道。带着“有色眼镜”看他们,多少有些不尽如人意;用正常的心态看,他们都是正常的孩子;如果让父母来评价他们,对他们和他们的孩子来说都不容易。
第一次认识留守儿童
2013年1月,我在参观中保中心学校时,记录了两个留守儿童。
“每次送父母到村口,我都会情不自禁地哭,尤其是最后一次告别的时候。” 12岁的何琪是江苏兴化中堡镇中心学校的学生。由于父母都在外地工作,所以每年他只有清明节或春节回家。她从三年级开始就开始寄宿,每周五回家。她家里有祖父母和一个弟弟。 “我经常想念父母,所以我躲在床上哭。”
中堡镇中心学校当时有小学生642人,其中留守儿童390人。时任校长季德华说:“城乡教育资源不平衡求江苏镇江高中老师视频,其中最大的不平衡是家庭教育的不平衡。城市里的孩子可以让父母陪着读书、做作业,但在农村,尤其是有留守儿童的家庭,他们很难看到这种亲情的缺失,很难弥补。”
那天,我随机选了一辆校车,放学后和孩子们一起回家。
“虽然我家里不住楼,但只要能住进去,我就希望父母能回来,我不在乎他们赚多少钱。” 8岁的林晓雪坐在校车第一排,背着书包,望着窗外的冰雪。水面咬着嘴唇说道。 “他们出去工作是为了我好,但我宁愿他们在我身边。”
林晓雪的父母当年在上海打工,每年只有清明节和春节才回家。南松村距学校约8公里。由于她才上二年级,所以还不能寄宿。她每天在老师的护送下乘校车回家。 “下半年我就上三年级了,要寄宿了。”虽然学校有老师的关心和同学的陪伴,但小雪却不愿意寄宿。她提出让奶奶在镇上租个房子,这样她放学后仍然可以回家,但她考虑到看到奶奶的辛苦,又放弃了。 “奶奶不容易,我能理解……”她说话轻声细语,成熟得让人难以置信,她才8岁。
更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她内心的担忧。 “妈妈快要生弟弟了,如果我有弟弟,妈妈可能会不喜欢我。”
车子到了村子,爷爷奶奶们都围过来,接各家各户的孩子。我没有下车,因为面试已经结束了。
那年学校
去南松村的路上,校车经过“D”字路口。指向“南宋”的路标让我心生向往。那年年底,我决定再次去南宋村看看,我和同事在村里待了5天4夜。
早上6时40分左右,东方颜色逐渐变白,新月依然明亮。冬天的寒意直接渗透到我竖起的衣领里。大街小巷里,不断涌现出背着书包的小学生,赶往村里赶校车。
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看到我拿着相机拍照,好奇地问:“你是哪里人?” “南京?你为什么从南京来我们南宋?”
为什么来到南宋?女孩的问题让我有一种穿越时空的感觉。 “我这是在南宋吗?”还没等我回答,那银铃般的笑声就已经消失了。
当时,中宝中心学校有南宋村留守学生32名。
我和六年级的同学一起去上晚自习,在刺骨的寒风中回到了宿舍。他们动作熟练地打水洗脸、洗脚。南宋村的赵健是少数戴眼镜的孩子之一。他身材瘦削,穿着厚厚的棉袄,但洗完脚后,仍然穿着夏天的凉鞋。
赵健坐在床上,害羞地笑了笑,表示自己已经习惯了寄宿生活,一切都很好。他之前一直和父母一起住在杭州,四年级下学期他转回中堡镇。但我随口一问,“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留在杭州陪父母”,让他瞬间泪流满面……
第二天,我从知情老师那里得知,赵健的父母正在离婚,所以他被送回家乡读书。老师说,赵健很聪明,学习也很认真,但父母的事情让本来就很内向的他更加不爱说话了。
“相比之下,有父母在身边的孩子更活泼。” 62岁的黄秋英说。她是学校的生活老师,照顾过很多寄宿生。在这所学校,所有老师都是代理爸爸和代理妈妈——除了传授文化知识,他们还特别关注留守儿童的心理。老师们都表示,虽然孩子们看起来更能适应学校生活,但对父母的思念却藏在内心深处,无法触动。
阮培军老师曾给五年级寄宿班上音乐课,教孩子们唱一首歌曲——《留守儿童》。
“那条格子裤腿变短了,奶奶说我又长高了,考试考了满分,老师表扬了我。哦……远方的妈妈,你知道吗……”都说你在哪里,妈妈就是家,但我的工作妈妈却在远方,我多么希望你能早日回家,眼里含着幸福的泪水。”
阮佩君觉得这首歌的歌词很现实,就教孩子们唱。班上一切正常,但下课后隔壁班的老师急忙过来问道:“你教他们唱什么歌?为什么班里有40多个孩子趴在桌子上哭?”阮佩君说,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教这样的歌曲了。
那一年的重逢
恰逢岁末,正是团圆的前奏。腊月二十五,在外打工的南宋人大部分都回来了,有的还在路上。宋子贤的父母要到除夕夜才会回来。六岁的宋子娴很爱笑,两个浅浅的酒窝特别可爱。奶奶帮她扎了一条辫子,走起路来,辫子来回晃动。
那些日子,她几乎每天都盼着父母回家。其他孩子的父母回来后,就不再和她玩了。她很孤独,只能一个人在家看动画片。看了一会儿,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起身,把在幼儿园收到的“好孩子”证书放在床头,说要给爸爸妈妈一个“惊喜”。
10岁的徐浩成绩一直不是很好。他的父亲许志永刚刚从国外回来,并没有过多责怪他,因为他知道自己亏欠儿子。 “我想给儿子买一台电脑学习机,希望对他有帮助。”
许志永是一名厨师。 21岁就出去打工,一直在苏州各个小餐馆打工。几年前,他和妻子在苏州一家学校食堂打工,每月收入6000多元。见我来访,他连忙从里屋端出“好茶”来招待我。他说,他本来想带孩子一起去,但只能带他们去民工子弟学校。
“如果他学习好,他就会继续学习;如果他成绩不好求江苏镇江高中老师视频,我们会考虑将来给他在苏州买房,或者在老家盖房子,但他也得出去打工。 ”许志永认为,中国父母经历了很多磨难,都是为了孩子,“我们在外打工,夹着尾巴,把所有的宝贝都投资在孩子身上”。
徐浩平时很调皮,看上去就像一个“人间小恶魔”。父亲回来后,他安静了许多。许志永认为儿子这样是因为害怕他。我的感觉是,有爸爸在身边,孩子更有安全感,自然就变得“乖”了。
那一年的告别
正月十五是南宋村一年中最忙碌的日子。热闹的庙会过后,外出打工的人们又要踏上征程,村庄又恢复冷清。因为即将面临告别,这一天,人们尽情狂欢,希望抓住每一秒的幸福时光。平时冷清的小街上,当天挤满了鲫鱼过河的人,有的地方更是拥挤不堪。
35岁的宋友强在镇江工作,元宵节过后就会出去。最让宋有强担心的是儿子宋子豪。既然不在身边,他就不能对儿子的学习提出太高的要求。 “不可能所有的孩子都能考上大学,但你一定要孝顺,在学校受欢迎,能够和睦相处。” “孝顺”、“人脉广泛”,成为宋有强对儿子的特殊要求。
多散少聚,留守儿童与父母分离,不同年龄段的表现也不同。六岁的宋子贤在春节期间并没有整天粘在父亲宋时健身边,因为父亲严厉,经常照顾她。早上告别时,子贤微笑着甜蜜地吻了宋时健,可当宋时健转身离开时,子贤却钻进爷爷怀里放声大哭。
9岁的林晓雪扎着马尾辫,抱着2岁的弟弟到村头送妈妈。当妈妈挥手告别时,弟弟大声哭着“我要妈妈”,奶奶却说“带你去买好吃的”,弟弟就被哄走了;小雪咬着下唇,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邻居们不断地安慰她,小雪却一言不发,盯着妈妈的背影。等到妈妈走了,她才慢慢回到家。
大年初六,12岁的黄玉和父母外出打工。她没有向父母告别,因为“她不敢说再见,如果说了的话,那就更难过了”。父母走后,黄玉和在奶奶的食堂摆了摊,趁着难得的人气,出售自己用气球制作的手工艺品。
与宋子贤等“小孩子”的哭泣相比,林晓雪等“大孩子”的沉默更让人心痛。也许几年后,“长大”的紫仙就会“习惯”与父母分离,能够忍住哭声,甚至避免告别,但那样的沉默或许更加悲伤和伤人。
那年暑假
因为我的思念,2014年暑假我再次来到南宋村。
“村里有1780名学龄儿童,估计村里只剩下20、30人了,大部分都去外地打工的父母家过暑假了。”村会计余永红说。听完这句话,我心里有些失落,就好像受访者突然消失了一样,心里空落落的。
走过村子,偶然遇见了宋子豪。 13岁的少年拿着一根快要融化的冰棍,暴风雨般地跑出了食堂。当他看到我们时,只是“啊!”地叫了一声。然后径直跑回家,上楼。
原来,他的两个朋友躲在楼上用无线网络玩网络游戏,他负责出去买冷饮。爷爷去附近的沙沟镇打零工,奶奶去田里干农活。他成了一只自由的“小狗”。
赵桂全是南松村的一名校外辅导员。他原本打算把留守儿童聚集起来帮忙写作业,所以他让宋子豪给他们打电话。谁知宋子豪却回答道:“没有人,我找不到。”赵桂权很无奈。他摇摇头:“孩子的想法和大人不一样,我们认为这样做是关心孩子,但他们却认为这限制了他们的自由。”
没有父母在身边,村里的“宋子豪人”就自由了。不仅世界广阔,活动也丰富多彩。他们可以钓鱼、玩石头、玩泥巴、在街道和庭院里追逐小猫小狗。又蹦又叫,汗水肆意挥洒。这种自由足以让城里孩子羡慕不已。
林小雪中午刚刚去中堡镇取了父母给她和哥哥寄来的包裹。光着屁股、光着脚走来走去的林仁旭正在努力抱起一只小狗。他体力不足,差点和小狗一起滚下去。看到姐姐拆包裹,她赶紧跑过去,嚷嚷着要吃的。小雪打开一罐薯片,弟弟接过,边吃边漏。小狗跟在后面,摇尾巴“捡漏”。
小雪的成绩很好,墙上贴满了证书。除了完成暑假作业外,她还努力帮爷爷奶奶做家务,照顾弟弟。如果弟弟做得好,奶奶就会奖励小雪5元钱。 “我已经攒了20多块钱了,弟弟生日快到了,我想去中宝镇给他买个生日蛋糕。”小雪得意的说道。大姐当了妈妈,没人教她。小雪已经是大姐姐了。
当她第一次采访小雪时,她对即将到来的弟弟有一种强烈的排斥感。当再次见到她时,她彻底失去了这种感觉。 “过去的暑假,我总是感到孤独,因为玩伴少了。现在,我每天都有弟弟陪着,我不再孤独了。”
他们仍然让我感动
菜花都落了籽,燕子叼着泥在梁上爬行。阔别五年,我突然有想再去南宋村看看的冲动。在这个时间点上,我们来探访一下五年后留守儿童的生活状况。他们可能已经上高中,可能已经考上大学,甚至可能已经步入社会。我试图找到我记录过的每一个孩子。
在中宝中心学校,我成功找到了林小雪和她的弟弟林仁旭,还有曾经像“小恶魔”一样的徐浩。学校安排他们和我讨论。
15岁的徐浩身高1.83米,已经上初三了。 “我的成绩还不是很好,但我喜欢打篮球,是学校篮球队的后卫,我打算进体校。”徐浩对于自己的未来并不悲观。他还热情地把我介绍给其他孩子。 “那个俞飞鸿已经十九岁了,已经参军了,宋子豪前年去镇江和父亲住在一起,放假的时候他们就一起回来玩。”
14岁的林小雪是初二一班的班长。她的成绩一如既往的好,现在身高1.74米。我从不担心她的成绩,只担心她的家人。因为她的父母三年前离婚了。
“我可以问一下你父母的情况吗?” “没关系,我没那么传统,也没那么脆弱……”小雪大大咧咧地笑着说道。
“我妈妈和爸爸在一起并不幸福,我并不反对她离开我爸爸,现在她过得很好,她经常联系我们,给我和我弟弟买东西。”
“那你爸爸呢?”
“爸爸在浙江工作,过年才回来,马上就要结婚了……这一切我都可以承受,只是担心弟弟,怕他有阴影”长大后在他心里。”小雪拥抱了弟弟。外表硬朗的林仁旭已经上幼儿园了。他只是好奇地看着妹妹。
“你就不怕你父亲结婚后对你产生影响吗?”
“我已经长大了,以后不会和他们一起生活太久了,我只要照顾好弟弟就可以了……”
林小雪的回答让我很感动,心里有些心疼。她不仅能理解父母离婚再婚的选择,还主动照顾弟弟。我本想安慰她几句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改变的路径
听说我去了南松村,远在镇江的宋子豪下课后特意加了我微信,并和我进行了视频通话。视频中的他已经是一个潮流男孩的模样,但声音却依然稚气十足。
“我只是想离我的父母更近一些。”宋子豪就读于镇江市润州区信息技工学校汽修电子专业。他说,以后打算去南京金肯职业学院学习汽车维修。
“你是打算自己去读中专吗?” “是……” “好的,到了南京再联系我。”电话那头的宋子豪笑了笑。
林晓雪依然走在传统的求学道路上,徐浩即将面临“考体育学校”的选择,宋子豪已经提前“改变道路”,而黄玉和虽然“试图改变”,他的道路已经走到了一半,现在他心里已经有了方向。
黄玉和今年17岁。他第一年没有通过中考。复读一年后,考入私立板桥中学。 “我的孩子很懂事,每次回来都会帮我做家务。” 57岁的刘从化是玉和的奶奶,在村里经营一家破旧的食堂。她自豪地拿出雨荷在学校收到的各种证书:“过年的时候,雨荷还给我买了一部新手机,她说这是她的零花钱。”
刘从化的女儿和女婿在上海工作。女婿爱赌博,存不了多少钱。食堂的生意也很冷清,一天也赚不了多少钱。黄玉和有零花钱给她买手机吗?
当我赶到50多公里外的板桥中学,看到黄玉和的班主任回头望时,我才恍然大悟。 “去年,学校给了黄玉和1000元的助学金,她告诉我要把钱交给她奶奶。”顾厚盼说,黄玉和的家庭背景比其他很多孩子都困难,很少看到她吃零食。
黄玉和没有更高的目标。她说,如果可以的话,她会去医学院考试。 “初三快结束的时候,我想出去打工,或者去读职中,妈妈不同意,只好让我读完高中。”黄玉和还是那么害羞。 “高中课程太难了,我跟不上。”
“你用奖学金给奶奶买手机了吗?” “唔...”
纪录可能会继续
“我们学校的学生基本上都是落后的,在学业上,很多学生其实已经放弃了努力。”老师办公室里,顾厚盼平静地对我说:“你知道吗,私立高中的录取分数比公立高中的分数低很多,所以这里的学生学习成绩不太好。”他顿了顿,“不过黄玉和是为数不多的几个还在努力学习的女孩之一。”
对于选择外出打工的孩子父母,顾厚攀认为“也许他们做出了最好的选择”。 “哪个父母不懂得爱自己的孩子?如果不出去打工,面朝黄土背朝天,孩子的大学学费怎么办?他们以后的生活会怎样?怎么办?”父母应该向孩子解释吗?”顾厚盼说,如果父母现在选择陪伴,孩子以后的生活会更加艰难。
中国人一直怀念“妻儿热床上”的平静温馨的生活贝语网校,甚至已经成为思乡的标准特征。然而,随着社会经济的转型发展和城市化进程的加快,越来越多的农村青壮年选择离开出生、长大的家乡,前往遥远的城市获取财富、追求梦想。相比之下,他们的年迈父母和未成年子女大多只能留在家乡。
民政部统计数据显示,截至2018年8月底,全国农村留守儿童数量超过697万。未知这些孩子未来的命运是否会与其他孩子有所不同。因为每个人的成长都会受到很多变数的影响,落后只是其中之一。诚然,留守儿童比其他孩子少了亲情和关怀,但并不能说他们会因此而“出轨”。即使成长过程中出现一些异常,也不能完全归咎于“留守”。
诚然,留守儿童普遍因父母管教缺失而变得内向、成绩落后,但也有像林小雪这样活泼开朗、成绩优秀的留守儿童。而且,没有父母的保护,他们更早地接触到了生活的艰辛,更早地学会了独立自立。比如,黄玉和很懂得省钱,努力做工艺品赚钱,还用奖学金的钱给奶奶买了一部手机。调皮的宋子豪早早就规划好了自己的未来。尽管徐浩的成绩并不理想,但他乐观地希望能够在体校有所作为。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很少有父母会选择抛弃家庭。这是两害相权取其轻。正如顾厚攀老师所说,父母外出务工,老人和孩子留守“可能是最好的选择”。
“留守问题”越来越受到社会各界的关注。各地都在探索帮助留守家庭的对策和方法,而不是放任不管。这对于留守家庭来说是个好消息。然而,留守儿童是否需要置于弱势的境地去同情和怜悯,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与非留守家庭相比,他们是弱者,但他们可能不希望别人认为他们是“弱者”。
在南松村采访的最后一天,我放学后想去见林仁旭。打工的奶奶还没回家,姐姐林小雪在学校寄宿,林仁旭拿着姐姐送给他的手机在屋前兴奋地打游戏。一个和他差不多大小的邻居孩子好奇地站在他身后看热闹,一脸羡慕。突然,一个老太婆(大概是孩子的奶奶)抓着她的头发,把她抱回家,喊道:“别人家没有父母管,你就是玩玩,怎么不回家写作业呢? ”
孩子泪流满面地回家了。当我站在一旁时,我的心被揪了一下——这就是留守者和非留守者的区别吗?
我还在密切关注,希望能为这些留守儿童完成一份成长的“全记录”。 (记者朱旭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