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皮埃尔·塔莱特;
马克·勒赫尼
译者:黄庆娇
装帧:硬皮精装,四色印刷,四色刷边
了解古埃及——
从莎草纸的发现到金字塔的建造
2013年3月,红海岸线上,一项常规的考古工作遇到了瓶颈。法国学者塔莱特的团队在埃尔 - 扎夫旱谷已经工作了十天,只找到了一些解体的古船构件和仓储遗址,并未发现其他重要线索。在那一天,团队成员在库房外沙地浅层,探寻到几缕带有墨迹的线头,他们不曾料到,这个动作,竟然接触到了 4600 年前古埃及文明封存的「历史宝盒」。
这些纸草残片,后来被鉴定为现存最古老的文字资料,上面用朱红和炭黑墨水绘制的图符中,隐匿着胡夫大金字塔建造者的亲笔记述,记录了他们如何搬运巨石,如何调配劳力,就连胡夫国王的王名圈也清晰可见
埃及学者皮埃尔·塔莱特起初在埃及沙海中探寻镌刻着文字的岩石碑文起步网校,却偶然觅得了纸草,这一发现是近些年埃及学术圈中最令人激动的消息。这种纸草是世间留存至今最古老的文字载体,大约创作于四千六百年以前,因在红海地带出土而称作《红海古卷》。纸草文献借助"历史中的个体"这一概念,以埃及工队的工作日记形式,展现了古代修建胡夫大金字塔人员的具体行为,进而阐明胡夫大金字塔的建造方式,并说明建造金字塔所需的铜矿资源、石材材料、木材物资是从埃及境内各处及邻近区域采集而来,本书正是对《红海古卷》这一文献进行的深入分析研究。
书中阐明金字塔建造所反映的原始国度治理方式,以此为出发点,对古埃及早期国度状况进行深入探究,这种历史既是古埃及同周边地域互动的组成,也是古埃及国度走向成熟的关键标志。
这本书用平实流畅的笔触和大量生动形象的插图,向古埃及文明的追随者呈现了这些年埃及乃至全球考古领域的一项重大成果。
作者自序
二零一三年三月十二日,于红海沿岸的埃尔— 扎夫旱谷(Wadi ),本季度的考古工作已开展十天之久。彼时,我(皮埃尔·塔莱特)正在海岸挖掘地带下方作业,忽然察觉到我们考古队的成员频频打来电话。迄今为止,关于这个偏僻遗址的情况,我们已经获取了诸多资讯。此处出土了全球年代最久远的港口建筑遗迹,并发现了山区内多处人工建造的仓储空间。这些仓库凿建在岩石层中,古埃及人曾利用它们存放拆解的船只以及各类器具。然而当天的勘察中,一项非同寻常的发现得以呈现。这一成果与先前的研究成果相结合,将从根本上重塑我们对古王国初期国家治理的认知,同时它也是关于全球最知名的建筑——位于我们发掘地大约150公里外的吉萨大金字塔,其建造方式所提供的独特且空前的证明。
我们这个新考古项目从一开始就困难重重。我和另外两位同事花费数年时间,始终未能找到埃尔—扎夫旱谷遗址。自 2001年起,该遗址被纳入一项更宏大的研究计划之中,这项计划旨在探究古埃及人在红海的航行活动,以及他们前往西奈和那个神秘的“蓬特之地”的远征历程。我们从最早期的探险者那里得知了这个遗址,认为它或许曾是古埃及人的港口,就像我们在艾因·苏赫纳北方发现的那处港口一样。后来,到了2008年,我们最终找到了埃尔— 扎夫旱谷遗址。
我们花了三年时间,组建了开罗法国考古研究所、巴黎—索邦大学和阿斯尤特大学的联合考古队,并且获得了埃及文物局的许可和资助,随后,在2011至2012年期间,我们进行了两季的考古发掘,并且得到了非常关键的证据。
我们能够基本确定埃尔—扎夫旱谷出土的所有文物都归属于第四王朝初期,其中多数集中在法老胡夫[Khufu(),约公元前26世纪初]在位期间。胡夫建造的金字塔是古代埃及所有此类建筑中规模最为宏大的。在嵌入山体内部的储藏室入口附近找到的巨大石灰石砌块上,我们辨认出带有“支配、降服”寓意的朱色标记,以及法老胡夫的圣名圈。在仓库中发现了一些陶器,这些陶器上面的文字反复刻有胡夫的国王徽记。此外还发现了遗址的其他区域:从山坡往下延伸到海边,那里建有一座巨大的人工防波堤。可以说我们找到一个极其重要的地点,它可能是红海岸边最早,乃至全球最早的港口之一。在仓库中发现了一些停泊的船只,并且还有许多人工制品以及日常生活的物件,推测古埃及人或许曾在此短暂居住和劳作过。
另有一次意想不到的收获,2011年和 2012年考古期间,我们在整个遗址采集到部分使用过的纸草碎片,纸草上尚存一些标记,不过已经变得极为模糊、难以辨识了。纸草是一种相当易损的材质,仅在极为特殊的境况下才能得以保存,特别是在如此古老的第四王朝遗址中。这些纸草残片或许是在极不寻常的机缘下留存于埃尔—扎夫干涸谷地的。我们也许永远也无法预料接下来会发掘出什么。
2013年,我们的工作团队扩充了人员,聘请了来自古尔纳的六十名劳动力,这个村庄坐落在卢克索西边,村民与法国考古机构合作多年。这些工人的加入,使我们得以分别处理两个独立的考察地点,其中一处是先前就着手研究的仓库区。另有一个发掘点位于一座古代军营遗址,距离海边约二百米,且与护岸工程相接。那个地方出土了许多船用锚具。我之前正是在此遭遇过通讯不畅的情况。当时我尝试从库房向考古人员拨打电话,但信号极差未能成功。由此不禁猜测,考古作业中是否发生了意外或重大事故?不过,当天稍晚些时候我回到驻地,最终得知那其实是个令人欣喜的发现。挖掘仓库的初期,就在G2区域地表下方极浅的深度,考古人员已经发现了六个纸草残片,并且观察到上面有红色与黑色墨水绘制的,相当鲜明、雅致的文字图案。
迅速解读后发现,纸草残片上记载的是数字,这些文献极有可能属于统计记录的范畴。自古王国时代起,统计记录便构成了纸草文献的核心内容。在部分其他的纸草残片里,文字呈垂直排列,保存状况欠佳,只能识别出反复出现的胡夫的统治符号。尽管纸草数量有限,这一新发现却蕴含着极为重要的价值。依据发掘现场情况,判定这些纸草属于第四王朝早期,随即明白它们极有可能是全球最古老的文字记录。
次日,考古队于原处继续作业,同时增派了人力参与。他们反复核查仓库G1与G2附近地带,天长日久,逐步汇集了大批细小纸草碎块,部分残片长度甚至不足一寸。那些保存尚可的纸草多为记录文献,尺寸稍大的碎片则大致与成人手掌相仿。三月份的二十一日到二十四日,我们发掘出了更多古埃及文献,这些文献大多位于仓库G2前方地表附近。其中有一块文献碎片很快被认定为意义重大的发现古埃及文字翻译,它是一份统计资料的部分内容,残片高度为二十一公分,目前保存的长度是三十一公分。
这份纸草文献的价值并非完全取决于它的尺寸,关键信息在于其首列文字记载了胡夫在位的确切年数。用深色墨水书写的记录,包含了极为精细完备的象形文字,其中明确提到“第13次大型牲畜清点那一年”,这很可能对应着胡夫统治的第26个年头。第二列里能见到国王的名字标记,这个标记是古埃及人专门用来围绕国王荷鲁斯名(Horus name)的图形符号,同时它也是国王头衔的一部分。资料中特别指出胡夫有一个非常机密的荷鲁斯名“麦杰杜”(),这个名字或许表示“战胜者”的含义。此外,文献还记录了海军远征队的名称“胡夫的眼镜蛇是它的船首”的护卫队伍。早先,我们就已知晓这支探险队的称谓,埃尔—扎夫旱谷出土的陶器上也有该名称的刻字。这份新发现的纸草文献,使我们得以将档案资料同这支探险队对接,并将文献记载同埃尔—扎夫旱谷港口的考古发现直接对应起来。
2013年发掘季取得那场非同寻常的重大收获之后,随后的几天我们兴致渐减,只清理了两个库房外的地带和库房内部,却再也未能找到任何纸草文献。我们当时自认为已相当幸运,寻获了这批纸草碎片,其中三四处文字颇具意义,有一个文本价值极高。我们全都以为,或许已经搜集到了这个遗址里因未知缘由被遗弃的所有文献了,但这完全是个错误。
3月28日,我们着手清理两块巨大石灰石之间的狭小地带,这些石块曾是阻挡仓库G1入口的屏障,也是尚未发掘的仓库的一部分,从最初开始,这里就出土了大量纸草碎片,两块巨石形成的凹坑里堆满了纸草,其中上百片属于不同文献,部分纸草已近乎损毁,另一些则能够与其他碎片匹配,拼接后完整长度超过50厘米。仓库G1入口处出土的这批纸草中,包含后来我们称作“纸A”与“纸草B”的文献资料。这些纸草文书是在极为罕见的环境中得以留存,最终被我们考古工作者发现。我们迅速辨认出这些纸草文书系一位书吏每日记载的出行日志。日志内容详述了某个远征队的活动情况,而该远征队的名称也见于仓库G2出土的纸草及陶器符号上。三月底到四月初,2013年那个挖掘时段临近尾声时,我们先把从窖穴中取出的草纸取出,接着进行清洗,然后将其展开,并把它们放在玻璃板下,着手解读上面的文字。
核心的纸草文献多次提及在吉萨的胡夫陵寝建筑群,重点描述了一位低级官员——监督者梅尔的事务。特定月份里,梅尔负责将石灰石料运往大金字塔周边的巨型建筑工地。这一发现令人振奋,因为我们首次得到了直接记录当时参与胡夫大金字塔修建人员的文献资料。到目前为止古埃及文字翻译,吉萨高原上大金字塔的建造过程依然是个谜,没有任何历史文献记载它是怎样建造的。而且,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些纸草文献竟然无意中和我朋友兼同事,埃及学家马克·勒赫尼在金字塔附近的考古活动产生了联系。下面将介绍一些令人难以置信的往事,我们两人的研究成果合并后,将彻底颠覆世人对于大金字塔这一世界奇迹建造方式的理解,同时也会重新评估该工程对古埃及国家形成所起到的关键作用。
二零一三年在埃尔—扎夫旱谷的收获,远远超出了我们早先所有的预料。但是,如何妥善保管和搬运这些文献资料,怎样保障它们的绝对安全,却让我们当时根本无暇顾及它们的价值。我们慢慢察觉到,迄今为止发掘出来的所有纸草,极有可能原本是在胡夫执政末期被深埋在这个坑洞之中的。这个坑洞后来又遭受了破坏,导致纸草在古代就已经损毁了。这批纸草得以留存,实属机缘巧合,现存的档案材料十分完整。我们进行了细致的发掘工作,持续了将近一个月,这是一次意义重大的考古活动,也是我个人至今难忘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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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